王小真的天空

軍眷生活：修身修德先修口德

        說話是一輩子都學不完的大學問。每天開口說話，和家人親朋同事鄰居交談，乃至與店家攤商路人對話，我仍會不自知的說「錯話」。

        前些天清晨與社區婆婆媽媽們一起練養生氣功休息時，谷媽媽和我說起過去眷村一位老鄰居不幸過世，順便提到另一位老鄰居樊先生也有肝疾，但控制得宜狀況不錯，他的太太也幫了些忙調養身體，我隨口問到：「他太太是做生機飲食嗎？」谷媽媽說：「他太太以前是護理長呢！」我脫口而出：「看不出來啊！」隨後就又繼續打拳，未再詳談了。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回家後，一整天我都心裡不甚踏實安寧，因為那句「看不出來啊！」太過輕率，恐怕對樊太太不甚尊重，會有誤會。我曾在眷村住了四年，認識幾位熱心的眷村媽媽和村裡前輩，大家對我們一家照顧很多，樊先生就是其中之一，但樊太太卻不熟，印象中在他們昔日的眷村小屋裡，女主人不多言、也不太打扮、是低調不起眼的。脫口而出的「看不出來啊！」其實反映的是我的不以為然，自以為是，刻板印象讓我以為護理長應當是精明幹練，處事井井有條，很出色，可一眼看出來的。我擔心自己魯莽的一句話，會讓自己愈加狂妄，直率也會傷人的，縱然樊太太曾是護理長卻真的「不起眼、不幹練」，這又何妨？與我又何干？她照顧樊先生，我該敬佩感動的，怎能輕率評議呢？

       第二天，天不亮去練氣功時，我趕緊找谷媽媽「告解」，說明我並無惡意，只是嘴巴太快，不認識樊太太，一時無法將既有印象與其專業做聯結，希望不要造成誤會。谷媽媽立刻告訴我，沒事沒事，她不會傳話，大家都是相互照應的好鄰居。當下我放下心頭的巨石，真好，以後可不能再胡亂說話啦！

        「口才好不如口德好」說話是一門大學問。急事，慢慢說；大事，清楚的說；小事，幽默的說；沒把握的事，謹慎的說；沒發生的事，不要胡說；做不到的事，別亂說；傷害人的事，不能說；別人的事，小心說；自己的事，看著說。我知道以前的眷村大雜院一向予人人多口雜的印象，惹閒氣、搬弄是非，加油添醋、傳小話，就如「澡堂裡的水，戲班裡的嘴」，混啊。謹言慎行，我知道要修身修德必須先修口德，話多不如話少，話少不如話好，嘴巴的拉鍊拉好關緊是對的。